故事大全 - 过站
但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,那列火车放慢速度,慢慢停在马路正中央。车厢门打开,许多人动作整齐地走下车,距离虽远,但我还是能看到这些人的长相。他们长得就像是活骷髅,每个人的皮肤跟肌肉都黏在骨头上,令人作呕。
这时从道路后方开来了一辆轿车,轿车直接穿过火车跟刚下车的乘客,像是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。轿车的司机看不到那些人,也碰不到他们。但我为什么看得到?
“都是幻觉,都是我的幻觉。”我关上窗户,认真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幻觉,我没嗑药也没有阴阳眼⋯⋯便当,晚餐的便当是电视台准备的,难道他们为了节目效果而在便当里面下药?想借着幻觉来让我们崩溃,让我们吓到逃走?我拿起矿泉水,灌了一大口,或许我该喝很多很多水,让体内的药排出来⋯⋯叩,敲门的声音。
有人在敲门,第一声后,外面又连敲了两下。外面真的有人吗?我想答案是没有,电视台一定设计了机关。等我一开门,面对的一定是空荡荡的走道,这是个老把戏,却百用不腻。
好像怕我不开门的样子,敲门声又连响了五次。好吧,为了节目效果是吧?一定要我去开门假装被吓倒给观众看是吧?
“来了来了,别急。”我走到门前,用力将门甩开,然后我脸上的表情僵住了。
完全超乎我的意料,有个人站在外面。但并不是站在我的房门前,而是站在对面房间的门前,背对着我,姿势有点怪异地站着。
看这个身材跟背影⋯⋯是孟儒?
“孟儒?你站在那里干什么?”
听者没有反应。
现在的情况让我的心跳节拍增快了一步,就在我走到孟儒旁边查看他的时候,我已经无法再控制我的心跳了。
孟儒的头顶在房门上,双脚则站在离门两步远的地方,整个人成斜四十五度角靠在房门上,双手紧贴着裤管。他的双眼微睁,露出少许眼白,嘴巴半咧着,还有一种我无法辨认的深色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到地面上,堆积成一滩恶心的水洼。
“孟⋯⋯孟儒,你怎么了?”我大胆地用手指轻轻碰了他一下,但我这动作似乎破坏了他原本姿势的平衡。扑通一声,孟儒的身体像断了线的傀儡一样瘫倒在地,四肢诡异地扭曲。
我没有勇气去探孟儒的脉搏或心跳,说不定他还活着,说不定他也是电视台的人,串通好这一招来吓我的。但不得不承认,孟儒的模样把我完全吓坏了。
当我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后,才发觉我现在的姿势有多窝囊,我背靠在墙壁上,像个看到蟑螂的女人似的把手紧贴在身后。
电视台在走道上也架设了一台摄影机,就在楼梯口处。我看着镜头,心里思索着该留在这里或是该逃出去,说不定这只是电视台的诡计。
那么其他人呢?汪建跟唯婷呢?
由于我是第一个挑选房间,也是第一个进房的,所以我不知道另外三个人谁住哪间。我选了我隔壁的房间,用力敲了敲门,但没想到门却随着我的拳头应声而开,房间的门竟只是虚掩着的。
这间是汪建的房间,因为门一开我就看到了他。
他躺在床上,那副方框眼镜就放在枕头边。他双手交互叠着放在肚子上,而他的脸则盖上了一层黑布,黑布上看不到因为呼吸所引起的波动。
一开门就看到这样的景象,这让我有种感觉,这是一间充满死亡与恐惧的房间。我得确认汪建是否还活着,虽然说他的样子没有像孟儒那样可怕,但房间的整个气氛却带给我更大的压力。
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,汪建的行李放在地板上,没有被打开过。床单也没有被掀开过,汪建是直接躺在整齐的床单上面的。还有整齐摆放在床边的皮鞋、折叠好放在枕头边的眼镜,房间里的一切就好像被葬仪师整理过一样。(:/转载请保留!)
我出了些声音,但床上的汪建没有反应。我走近一点,再叫了汪建几声,仍然没有反应。最后我抱着豁出去的决心,将手放到汪建的脖子上探脉搏。
就在我的手指碰触到汪建脖子的那一瞬,我终于有了第一次,触碰死人的第一次。汪建的皮肤已经相当冰冷,血管完全静止⋯⋯他是完全的死了。我倒吸一口凉气,后退着离开了房间。孟儒仍然扭曲着身体躺在走道上,像是在无声地威胁我。
孟儒跟汪建都⋯⋯那么唯婷呢?她的房间应该就是汪建对面的这间吧?虽然我现在已经想溜之大吉,心想去他妈的奖金了,但我心里仍挂念着唯婷。在这种心理驱使下,我的手不能控制地敲了唯婷的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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